周国平写道:“和别人混在一起时,我向往孤独。”阿桑唱道:“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。”
不少人在内心深处都渴望孤独,因为只有在孤独中才能远离外界的喧嚣与苦痛,捍卫内心的信仰;只有在孤独中才能保持清醒,认清自我。于是,孤独成为他们的名片,而我们也在这张名片上窥视到他们的内心世界。
屈原用孤独捍卫信仰、诠释人生。他被小人诬陷,壮志难酬,明知道离开楚国会有似锦前程,可他仍如参天大树般扎根在那片难舍的土地上,享受风雨中的孤独与落寞。而后楚国破,屈原投江,他又以一种孤独的姿态为祖国奏响挽歌,也奏响了一个宏大时代的殇曲。江畔再也不会有身披花锦的清瘦身影,且行且歌,如泣如诉,如怨如慕,都不会再有。屈原用自己的孤独捍卫了宁死不屈的情怀,让国破家亡的大地多了一份厚重。他那么爱花,在自己的作品里无数次地借花来寄托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而最终,孤独这张名片才最好地诠释了屈原的一生。
李白在孤独中保持清醒,认清自我。李白一生洒脱不羁,他曾“天子呼来不上船,自称臣是酒中仙”,他曾“吾爱孟夫子,风流天下闻”,他曾“且放白鹿青崖间,须行即骑访名山”,他曾“手持绿玉杖,朝别黄鹤楼”,他也曾“桃花流水窅然去,别有天地非人间”。我曾想,如此快意人生,李白可曾孤独?而一位画家画《将进酒》时曾说:“我只能画月亮,画不出李白,因为没有人能画出孤独的李白。他的内心狂欢却又落寞。”他无法忍受整日写“云想衣裳花想容”的宫廷,他无法忍受“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”的屈辱,他无法忍受“金陵子弟来相送,欲行不行各尽觞”的假意。他用孤独,书写那轮唯一的月亮,书写半个盛唐,书写自己远行的背影。
还有一个人,那个自称“狂人”的鲁迅。他以笔为枪,独当“千夫指”,失意、受挫,不改骄狂。他在黑暗之中,孤独地,甚至是绝望地,想用刀子剜出一个小洞,透进一丝光明。他的刀子,便是他的孤独,愈是孤独,愈是锋利。
还有一个人,那个瘦小的诗人海子。还有一个人,那个“不疯魔不成活”的哥哥张国荣。还有一个人,还有一个人……他们都紧握孤独的名片,以孤独来守护内心的宁静与信仰。热闹的宴会端上的是迷失,穿风踏雪的孤独才是一面明镜,提醒你勿失本我。
孤独这张名片,递出去的是对世间、世人最真诚的态度、最真挚的情感,留给自己的是坚守、坚强,甚至苦涩。
孤独,我甘之如饴。我想,他们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