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,细雨纷纷,我望着雨丝落下,一滴,两滴……心中似乎装的是满满的复习材料,很紧张,很满,满得让我思绪混乱。
“今天,今天考什么?”爸爸看出我的紧张,试图让我放松点,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“语文。”我淡淡地回应着。“那,早点去学校复习吧。”爸爸一边说着一边穿上鞋,准备陪我去学校。
雨仍绵绵飞舞。爸爸一手撑着伞,一手牵着我的手。这双手,那么熟悉,却又陌生。凹凸不平的掌心布满了厚厚的黄茧,不断摩擦着我的手。还有那几道显眼的伤痕,像蚯蚓一样在我手中爬动。这还是爸爸的手吗?记得小时候,爸爸总牵着我游走在大街小巷,那双手很大,很软,只有几片薄薄的茧,常常硌得我手心发痒。难道,手茧也会长大吗?
过马路时,爸爸的手握得更紧了。这时,手心传来阵阵暖意。我看着自己和爸爸紧握在一起的手,却觉得曾经的那双大手变“小”了。爸爸也注意到了,笑着说:“哎,丫头长大了,以前手掌只有老爸一个小指头长。”这话语中有喜悦,又有感慨。
走了一半路,爸爸似乎猛然想起什么,牵着我的手松开了,而改搂着肩。“爸,怎么了?”我抬头望着他。“没什么,”爸爸憨憨一笑:“今天考什么?”“语文。”我又一次回答这个问题,心中不免疑惑。“手放口袋里吧,怪冷的。”爸爸总那么体贴,注意一切。其实,手心残留着爸爸的体温,一点也不冷。
默默地走了一路,终于到了。我们同时停下脚步。“爸,我进去了。”“嗯,考什……哦,你说考语文的,好好考。”其实,他想说些鼓励我的话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,他和我一样紧张。“伞给你、”递过伞后,爸爸转身离去。我惊讶地发现,爸爸一边的发丝上落满雨滴,衣服也湿了一边,而我安然无恙。
爸爸摸了摸自己手上的茧,又笑着把手放到脸颊上,他开心女儿没有挣脱他粗糙的手。我闻到手上残留的烟味,还有爸爸沁人心脾的爱的芬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