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月28日,台湾有一位名叫林奕含的美女作家,在家里上吊自杀,年仅26岁。
林奕含生前写了一部叫做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的长篇小说,小说描述13岁主角房思琪被补习班老师性侵的故事。这本书在台湾大获成功,短短一年印刷了5次。
女儿不幸过世后,悲痛的父母写了一封公开信,向大家揭露真相:
原来林奕含这些年来的痛苦,纠缠她挥之不去的梦魇,不是抑郁症,而是发生在8-9年前的诱奸。
而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中的主人公就是林奕含的亲身经历,是她被一个补习班名师诱奸后,引发痛苦忧郁的真实记录和心理写照。
她写书的目的,是希望社会上不要再有第二个房思琪,希望天下的父母、善良的男孩、女孩和男人,都能用温柔和温暖的心灵来一起保护房思琪们。
你可知道,有一种性侵是诱奸,他是通过吸引孩子的好感,然后一步一步地向儿童伸出魔掌,让孩子在朦胧的爱情中迷失自己从而丧失防御。最可恶的是,这种诱奸,源于身边人,常常防不胜防,而且由于受害人很难举证,从而施暴者常常能逍遥法外。
在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中,林奕含用自己的亲身经历,从一个孩子的角度,给了我们很多的反思!
家庭性教育的缺失
林奕含出生在医学世家,父亲是有“台南怪医”之称的知名皮肤科医生林炳煌,哥哥也就读医学系。按说这种家庭对于性方面的教育会比一般家庭多一些。可是,结果并没有。
在书中,奕含这么写道:
刚刚在饭桌上,思琪用面包涂奶油的口气对妈妈说:“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,就是没有性教育。”妈妈诧异地看着她,回答:“什么性教育?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。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?”思琪一时间明白了,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,他们旷课了,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。
性教育的缺失,让孩子一开始就丢失了保护自己的武器。
儿童青春期对偶像的崇拜
儿童的青春期一般在9岁开始就有表现,比如开始叛逆、不听话、思想易浮动等等,而对偶像的崇拜则是青春期一个重要的特质。回想我们童年时,小学就会对异性产生好感,会崇拜老师。
书中的女主人公也是一样,一个崇拜文学的女孩房思琪,崇拜着做为国文补教名师的邻居李国华。
经验老道的禽兽老师感觉到思琪对他的爱慕,于是他假意对女孩的关心,一步一步伸出魔掌。他赞美思琪的文学功底很好,然后要额外给她开小灶,每周到他家辅导一篇作文,还不收费。单纯的女孩就这么落入了陷阱。
书中写道:
“我下楼拿作文给李老师改。他掏出来,我被逼到涂在墙上。老师说了九个字:‘不行的话,嘴巴可以吧。’我说了五个字:‘不行,我不会。’他就塞进来。那感觉像溺水。可以说话之后,我对老师说:‘对不起。’有一种功课做不好的感觉。”
性教育的缺失让女孩不知道对方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师生的底线,而对老师的崇拜让她丧失了警惕,忘记了求救。女孩甚至在想,或许,这就是爱情 …
对女孩的影响
书中刻画最深的是女孩的那种迷茫和分裂,她常常问自己:
“如果我爱老师,老师说爱我的方式是将阳具塞进十三岁的我嘴里;老师说我是全世界最好的礼物,却残酷撕裂地折磨著我的身体 … ”
她的精神开始分裂,一方面她痛恨老师对她做的一切;另一方面,她一直在想,一个喜欢文学,爱读李杜诗篇的人,一定会是好人。
林奕含从此得了抑郁症,并因此而几度休学。
她一直没有把自己幼年这段被强奸的痛苦经历说出来,父母也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。她想找人倾诉,可“奇怪的是,没有人要听我讲内心那个很庞大的骚乱、创伤、痛苦,没有人知道我害怕睡觉、害怕晚上、害怕早上、害怕阳光、害怕月亮。”
在一次采访中,林奕含表示,“父母对我不理解,失去健康、亲情、爱情、友情,一无所有,很痛苦很痛苦。”
因为童年的阴影,林奕含对社会产生了恐惧,
“我之前有上大学两年,会莫名其妙跟老师乱吵架,周围同学的反应就是,你应该要吞忍,我会觉得,这个是不正常的,很明显是老师在欺侮我。我少有跟外面的人相处的机会,不知道为什么,一旦相处我就会搞砸,尤其是在面对上下关系阶层关系时。”
绝望的林奕含选择了自杀,她曾经尝试过3次,终于最后一次,变成真实,26岁的生命香消玉殒。
悲剧后的反思
根据台湾卫生福利部保护服务司接获的通报,台湾去年有约8100人遭受性侵害,其中逾80%受害人都是女性。
受害人为18岁以下的女生大概占一半。数据显示,其中82名受害人,与加害人有师生关系。
台湾现代妇女基金会执行长林美熏说:“这种师生关系蛮多都是一种诱骗、恐吓的一个情况之下 … 尤其是在学校或补习班,老师会假借他特别照顾她、特别关心她的功课去跟她约时间,慢慢去取得这个少女的信任。”
面对这种诱奸,除了要教孩子最基本的性知识之外,家庭和亲情也是格外重要。父母需要和孩子经常沟通聊天,特别是同性家长,一定要和孩子多谈心,了解他们真实的想法。
诱奸都是有一个过程,如果家长和孩子多沟通,多关心孩子学校里发生的事情,不经意地闲聊,或许能提前发现禽兽们的蛛丝马迹,并将危险扼杀于无形。
如果有不好的事情发生,94%的受害者事发两周后出现创伤后压力症,而30%受害者在事发九个月后仍然出现创伤后压力症状。三分之一的受害者想到自杀,而13%的受害者会尝试自杀。这时候家人的沟通则格外重要,家人的关怀是避免情况进一步恶化的关键。
除了家人的沟通之外,社会的立法保护也需要加强。
“被害人遇到性侵案的反应有很多种 … 有时候她的反应是呆掉,不知道怎么办;有时候会逃跑、会反抗;有时候甚至会试图跟对方交朋友,因为她不知道会不会被打伤、被伤害;甚至她因为不想染上艾滋病而拿保险套跟他。但是我们这社会一般只接受逃跑跟抵抗。
在(性侵案)诉讼上,要证明(违反受害人意愿)真的不是这么容易 … 一般的话就是身上有伤痕。不然的话法官就会综合各种的证据去判断,难度大很多!”
林奕含生前接受采访时谈及自己的小说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。她讲到:
“我希望任何人看了,能感受和思琪一样的痛苦,我不希望任何人觉得被救赎。我要做的不是救赎谁,更不是救赎我自己,写作中我没有抱着‘我写完就可以好起来,越写越升华’的动机。
但我所知的就是,已经疯了的人,不会变成不疯,已经插入的不会被抽出来,我所知的就是这样,我非常痛苦非常生气,已经吃进去的药不会被洗出来。”
性侵案不只是一串串的数字,背后的是一个又一个的人──每一个都经历过旁人难以明了的伤痛。
林奕含走了,但我们这些父母、我们这个社会还是有机会拯救一个又一个的房思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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