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:“快了啊,马上就喊‘妈’了!”
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。虽然看不见全景,但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了。
副主任将右宝宝抱下手术台,一边口里数着:“一、二、三”,一边用手去拍孩子的屁股。只听“哇”地一声……
紧接着还要迎接第二个孩子——左宝宝。这时,我的痛感在增强,可能是麻醉药的作用正在减弱,或者是剂量不够所致——毕竟是两个孩子、产程要延长的。
“疼,很疼。”我及时向脑后的男大夫禀告。
麻醉师听见后,走过来,严肃地对我说:“还有一个孩子没生出来,你必须要坚持住,我们现在不能再给你用药!”
我明白了。接下来,我必须在失去麻醉的状况下把第二个孩子取出来;也就是说,我当真要体验一把生产的“痛并快乐”了。我无法看见自己的伤口是怎样的惨不忍睹,但我能够想像这种极端的疼痛所带来的是什么。什么“
无痛分娩”?在我,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!好疼好疼,好疼好疼哟!!简直、疼死、我这个当妈的了!!!我拧紧眉头,在心里为自己攒气……
很快,我用肚皮生出了第二个孩子——左宝宝。亲爱的孩子从我的肚皮上冲天而出,像哪吒出世般惊天动地,刚一接触到人间的空气和尘土便“哇”地一声哭将起来,险些把周围的人都吓跑。
这时,我才感觉出伤口剧烈地疼起来,并且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“不好!”王主任叫唤了一声:“产妇腹压减得太快了,马上给她吸氧!”
两个新生儿被匆忙地弄了一下,很快就要由护士抱走了。临走前,她们把左宝宝的小脚丫伸过来,在我脸前蹭了蹭,“蜻蜓点水”般,一点儿都不理解当母亲的心。
我只觉得嫩嫩的,湿湿的,滑滑的,还沾着
羊水和血水的味道。我在手术床上后仰着头,贪婪地舔食了一下左宝宝的脚后跟儿。
我终于放心地躺在产床上,继续接受手术的最后几道程序。
大夫们像对我的肚皮有着深仇大恨般,用了天大的力气往外挤羊水,生怕留下什么后患。
忽然,有一大股温热的东西从阴道里流出来,一定是鲜血、羊水和各种体液的混合物。那是我怀胎十月的全部养分,也是我一生一世最大的愁苦和悲哀呀我的母亲!
接下来,伤口是怎样一针针被缝合好的,我全然没有注意到。我还停留在新生儿们腾空而起的瞬间,停留在我的过去和未来。
手术床从九楼电梯一层层下降时,我觉出了肚皮的疼痛感,心理竟也虚弱得要命,恐惧得要命,像也被撕裂了个大口子,还生怕医护人员一不小心碰着了那个巨痛的部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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