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孤老太太可怜,请她们吃饭,谈笑风生。可她知道她跟她们一样,都是没有丈夫,不同的是,她们的丈夫死了,而她的丈夫活着,但却不在她身边。
她和她丈夫,如同一张纸的两面,不能分开,却不能在一起。
她和她丈夫,又同镜子的正反面,她在背面,他在正面。正面的镜子照见二奶青春靓艳的容颜,却永远照不到她的容颜。
她摸着她枯瘦如柴的手,没有人拉着她来逛街,她丈夫的两只手,一只手拉着二奶,一只手拉着私生子,没有多余的手来拉她,剩下的只有脚了,脚是用来踢人的,不是用来温存的。香港的深夜,他们一家三口散步多么温馨多么浪漫。
她丈夫有漫天的星光,她只有漫天的悲凉。
能够说出的委屈,便不算委屈;她的委屈无法说出,只能藏在心里。
她最少还有和丈夫的共同事业,她为他日夜操劳,打理一切事务。她把一切处理地井井有条,她丈夫夸她聪明能干。可这又能保持多久?
这样过了十年。
年轻时,她千辛万苦,她为他节衣缩食供他奋斗,她忍受孤独寂寞,等着他深夜的归来。本想他成功后就可以夫妻甜蜜恩爱地过后半生,谁知好姻缘终成画饼,劳燕分飞各西东。一个二奶的出现,一张年轻娇嫩的脸,一个白白胖胖的私生子,就能把她的好姻缘打破了。
二奶养尊处优的生活并不知足。二奶不但要富贵,要恩爱,要在他的亲戚朋友圈里称tan太,还要满天下知道她不是二奶是tan太。二奶跑到警察局里告菲佣偷了她的手提袋里的一万多元,并自称已婚,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。这一切,当然是她丈夫指使的,否则二奶哪能自作主张大言不渐?她自然是二奶的眼中钉,但怎么会成为她丈夫的肉中刺?
她终于明白了她从没做过妻子,她只是谈了一场无望的恋爱。她与他的三十年的时光,散多聚少,还不如二奶的十年时光。
岁月的流逝使她变老了,她再没有青春靓丽的容颜,她只有一身劳苦,一脸沧桑,她又怎么去比得过年轻美貌的二奶。而他没有变老,他根本不象五十多岁的人,有打理一切的她,他万事无忧,自然显年轻,何况又有羊胎素撑着。岁月的风没有吹皱他的脸,只是给他眼角添了几条皱纹。他以为自己跟二奶年貌相当呢。他说在她身上找不到激情,找不到让他呵护的理由。他去呵护娇滴滴的二奶去了,由他从万千崇拜者挑出的二奶,自然别有姿色。二奶自然娇弱惹他怜爱,他呵护二奶,他给她她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,锦衣玉食,使奴唤婢,不用为生活奔波。
而她年轻时要跟他住简单的出租屋,除了辛苦奔波还是辛苦奔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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